薯拾

阅读-《沉默也会歌唱》

2020-09-26

书籍片段摘抄,如有错误或侵犯版权请指正。片段不包含本人观点或原作者观点,阅读书籍完整原文才可能理解作者想表达的内容。

我也是一个沉默的人,在各种场合努力的去学两句场面话,试图不要让自己边缘化。少年时缺乏和父母的亲密关系,但有爷爷奶奶的权威和慈爱,因此能够分辨自己哪些心理是错误的,拥有从书本吸取经验的能力。作者的成长背景造就了独特的性格和一些缺憾的心理,所幸都自愈了,这也是这本书带给我的。我正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跃入一座大城,摧毁自己、重塑自己、希望能与这座城共振,这正是我的旋律。

—-2021.6.13 广州

中原小城里走出的县城青年,走进大城市,即便已经买房定居,即便已经能够“结结巴巴的说上一些场面话了”,但她随身携带的故乡,她血液里的父亲、母亲、“县城的兄弟们”,仍在执拗的发生作用,这不能,那不能。

对啊,一个像小津安二郎那样做豆腐的人,小店小本,经不起无谓的消耗,生怕只是多谈了几句天气,再去点豆腐的时候,都会不够静气。

找自己的人

  • 我曾遇到过这城市的青春
    谁曾在年轻时到过一座大城,奋身跃入万千生命热望汇成的热气蒸腾,与生活短兵相接,切肤体验它能给予的所有,仿佛做梦,却格外用力、投入。摸过火,浸过烈酒,孤独里泡过热闹中滚过。拆毁有时,被大城之炼丹炉销骨毁形,你摧毁之前封闭孤寂少年,而融入更庞大幻觉之中;建造有时,你从幻觉中寻回自己,犹如岩石上开凿羊道,一刀一刀塑出自己最初轮廓;烈火烹油中来,冰雪浇头里去。在现实的尘土飞扬与喧嚣中,你迟早会有一瞬,感到自己心中的音乐,与这座城市轻轻共振,如此悠扬,如此明亮。谁的生命被如此擦拭,必将终身怀念这段旋律。
  • 青春期
    我从来没想过我还可以爱自己,是真正意义上的爱,就是说无线忍耐,无限理解,无限的无限的爱。奇怪的是,当我体会到这种爱之后,我发现自己跟世界的关系缓和,我甚至可以分一点爱给别人。
    我相信到最后,是一个人内在的东西决定他能走多远:是你的热情,你的心灵之光,决定你的未来之路。
    我爱这精彩的世界,痛苦而丰富的人生。
  • 找自己的人
    可怕的学生时代,冬天在卫生间漏风的隔断里洗凉水澡的时代,觉得自己与别人无法交流的灰色时代,对未来拥有无数幻想,认为长大了一切就会好,以为成长会像歌里唱的那样“迎接光辉岁月,风雨中抱紧自由”。
    我跟身边无数的,长满粉刺、羞怯紧张不善交流的同龄人一样,一遍粗糙仓促的长大,一边为自己构造出一个远方。
    我终于也能结结巴巴说上一些场面话了,我终于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赞美奉承别人,—尽管总有点磕巴,我总算学会变脸大法、马屁神功、学会谈钱并讨价还价–必须承认,成长对于有些人来说格外缓慢或艰难。
  • 学着拥有,习惯失去
    大概是身体太窄了,无法容纳如此多的纵情记忆、喜悦或痛苦,于是只能一边走一边丢,既恳切又毅然放弃,就这样走下去,直到二十岁蓝到凄厉的天空,融合成一片平铺直叙的白。
  • 大熊星的安慰
    很多人难受的时候,会本能的去大海边、高山上,在大自然的场中治愈自己。灵魂巨人的场也由此功效。至少你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,生命有更高的生存方式,而不是眼前的支离破碎,这本身就是安慰。
    如果自己喜欢而选择负责的工作,这个人的个性就会清楚的表现出来。
    曾经我以为,人和生活只有三种关系:搏斗、讲和、屈服。我给人的最高荣誉常常是“他和生活握手讲和”,这话里有一股老气横秋心若死灰的气味,但在此之外,还有另一种生命体验:像一个孩子,在夏天炙热的空气里赤着身子,欣然跳入河里洗澡。对生命就该如此欣然投入。
  • 轮船复活之夜
    买房,很大的原因是,希望我的书能终止流浪。买个白色书架,玻璃门。书越来越多,像煮沸的米粥一样从玻璃门里漫溢而出,在房子里四处流淌,从来没有这么富足过,想看什么书,就看什么书。
    不管在哪个城市住下,还是离开,哪些忙忙碌碌的快递包里,总有几本书。
    人和书的缘分,有时候就那么多,在约定的时间里你看不完,就再也看不完了。而你并不知道约定的时间是多久。
    这时候的阅读,跟小时候的漫无目的,不一样了,更像在寻找一种秘诀,或者一条上山小径。
    如果只是沟通,刷微博和读书有何不同?区别在于质量。阅读是生命体验的交换,此体验,是一个生命被榨干后最精华的一滴,是石头里凿出来的水,稀少,但珍贵。
    王小波说。无论读、写、说,一切灵魂的撞击都曾被打破过这寂寞的大海,光明乍现时,我曾有幸进入你的世界,这就够了。

致我县城的兄弟

  • 人们缄口却倾诉心声

    豫剧演员和豫剧一样,都有一种苦涩的东西,河南也是。

    生活万马齐奔,你无法做一个在街道上看风景的人,一旦止步,即成为人群对立面,要承受汹涌人群的横冲直撞。似乎,唯有滚到路旁匍匐在地,才能躲过。许多人匍匐下来,立刻被甩出轨道。时代的高铁轰轰隆隆驶过之后,路上都是掉队的人。因为掉队,他们反而获得自由,失败的自由、绝望的自由、孤独的自由,这自由穿过他们的身体,犹如风穿过竖笛。他们缄默不语,又诉尽心声。

  • 给我一碗阳春面,给我一座静安寺

    无法在虹桥人家吃,我对上海式的精致装修表示仰慕,而我想念的是上一次,你请我吃的阳春面。喜欢阳春面这个名字,喜欢面的内容简单到极点,却自成体系,饱足完满。

    也许我惦念的是两块钱就能吃饱的简单生活。

    很小时候,我们并不知自己要的也许只是碗阳春面。

    音乐与天真的幻想熄灭后,剩下是无尽长路,多的是平凡,少的是痛苦。又或许因其无常,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在等我,在下一个转角。

    第一次在结尾试着感激。感激生命无常,感激不完美的你我,感激孤僻性格如我,可以在拒绝祈祷后仍心怀感激。

  • 加入明天来临

    我总以为如果行李够轻,我们就可以去更远的地方,甚至飞翔。

  • 凿壁偷光的人

    梦想的伏线如此之长,不以月计、不以年计,而动辄十年。更年轻时,梦想对于我们,是奢侈品;如今,梦想是一个朴素的事情,需要你同样踏实朴素的完成。

    梦想的本质是凿壁偷光,光不能使你解脱于囚室,但令你精神自由。至于半路上那些失望的人,凿穿墙壁发现另一侧仍是囚室的人,我不在敢于断定什么,梦想的伏线,可以长如一生,不走到最后,不知道结局。

  • 曾经以为我的家,是一张张的票根

    那时父亲从外面下班,总会从自行车的兜里掏出新鲜的西红柿、玉米、红薯等,在我眼里那是个奇妙的地方,手伸进去总能掏出来一些惊喜。那时他正壮年而自信,我尚且年幼。

    很多年后,自行车变得漂亮而廉价。可是,如果我不曾在他们笨重而贵重的时候拥有过,它们对我就一钱不值。就像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手表。可是我怀念父母枕边结实而宽大的手表。

    思:意义在于其贵重时那种渴望与获得的过程,得到时的感受。

    然后就离开家,我再也没有机会,没有必要骑自行车,而在地铁和的士的换成空隙,某一个失神空间,发觉过去以一种飞奔的速度离开我,包括自行车以及它携带着的深厚过去。我发觉其实并没有什么在我身后等我,包括我彼时壮年的父亲。我们曾经相爱的记忆。

  • 不约而同的遗忘

    在那之前,我习惯大步走路,而在学成之后,我爱上骑车,当风穿透身体清凉彻骨,当两手张开如扶摇双翼,当雨中疾驰激起一地白花花身后浪,生活也有了某种可能性,我仿佛可以去更远的地方,去更多的地方。

    在公交车上一晃一晃地看书,一句诗闪进眼底:“四海皆兄弟,谁为行路人”,忽然,我仰起脸,原来你我皆是行路人,在时间的阡陌荒凉,在一路的抛弃遗忘。

    “我有一樽酒,欲以赠远人。愿子留斟酌,叙此平生亲。”

  • 只有你知道我的迷惘

    那是他们在音乐里制造的一个“远方”。

    “我们虽不在同一个地方,没有相容的主张,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。”

    很多年里,我为成长的贫瘠荒凉耿耿于怀。为什么,我不能在小时候就听到莫扎特,看到《红楼梦》与《百年孤独》?但这就是命运,给你什么只能双手接受。年纪渐长,我开始想荒凉何尝不是一种营养。当然,它不通向优雅光滑的人生,但它给予的粗粝中饱含力量。少年时,上天没给我莫扎特,而是黄家驹,但我同样喝到了生命最初的那一口水。对一个少年,这就够了。

  • 陌生人

    年轻人二十岁就结婚,迅速生育,迅速干枯失去光泽,而就连这干枯的年轻人也很少能见到,他们都外出打工,像候鸟,一年只回来一次。

    我不知道是谁修了这段路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三人之中,必有以为菩萨。看到那条在泥巴里砍出来的“路”,我由衷地双手合十,向这陌生人隔空一拜。

  • 后记

    我不知道,在没有权威、没有归属感、在没有与父母建立亲密关系的荒漠中长大的孩子,他们的安全感要来自哪里?

最初的甜,最初的咸

  • 旧时天气

    五月是个残忍的季节,春天的花凋落,而绿叶却不可遏制的蓬勃起来。空气中充满生长的味道、欲望的味道。人们坦露四肢挤在热风中人堆里,揣着各自的一肚子心事。

    其实世界本质就是残忍。只有从临终眼中才能看到美好。然而那时,他已来不及享受。

  • 后记

    最后,我爸吵累了,挥挥手:你走吧。你这一走,咱们就是家破人亡。我原地站了一会儿,拎着箱子静静离开。后脚跨出门的一刻,心态上已经是孤儿。所以格外仓皇和严肃,动辄在心里叮咛自己:不可任性,你已没有后路。

因为我们又怕又不爱

  • 幸存者

    怕花钱,永远怕花钱,我不知道他小时候的生活是怎么样的,我只知道,我的爷爷有七个子女,七张嘴要吃饭,不听话的孩子很容易挨打。我爸爸曾经被一巴掌掴出血过。他们就这么缺吃少穿,被粗暴的对待着长大。作为代价,他永远都不高兴花钱,直到现在,我打电话回家,讲不到一分钟总是被催促挂掉。不是他不想听到我的声音,因为,打电话要花钱。冬天如果我不回家,制暖的空调就不会打开,因为电费要花钱。往下挖五十米,人性都是相同的,有着不同的恐惧和痛苦。

    看到别人,比看自己更容易发现真相:我们多么容易成为苦难的人质,变成当初令我们痛苦的那种人。

    思:家境学来的省吃俭用需要反思,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,谨防自己有童年阴影。

  • 因为我们又怕又不爱

    平庸的邪恶:它指因不思想、无判断、盲目服从权威而犯下的罪恶。

    我们容易集体恐慌,因为我们从小的教育里,只有怕,没有爱。我们害怕一切:怕权力,怕有钱人,怕房子涨价,怕没钱养老,怕物价飞涨。我们害怕一切,但没有敬畏。不敬畏自然,所以砍树;不敬畏真相,所以撒谎;不敬畏知识,所以缺乏常识,常常陷入歇斯底里的恐慌。因为没有爱,所以,恐慌来临,我们这些普通人,就恢复成一个个单独的土豆,个个单打独斗,把社会变成弱肉强食的丛林。

  • 她的痛苦熠熠生辉

    要对自己灵魂穷究多少次,才能不仇恨、不虚荣、不当作资本去谈论自己受过的苦难和迫害。

  • 欢迎来到地狱十七层

    越贫困,越无力。

    穷人比富人更保守,更不愿意改变,就像奴隶比奴隶主更保守。

    借助铁丝和剪刀,能培养出自然界不存在的侏儒松,定型成功,即使松开捆扎铁丝,那些松树也固定在扭曲的姿态。同样,精神上的专制,令你在内心相信自己就是个侏儒。芭芭拉.艾伦瑞克细腻雄辩的写出精神的毁灭之路,我却在其中看到熟悉的人脸,作为经历了大饥荒的幸存者的后代,她绘出的精神贫穷者的肖像我并不陌生。那些脸在我们周围漫游,如恒河河沙,又似幽灵。

    怎么办?也许没有一个药方可以取消贫困,但至少下次看到一个走投无路的穷人,在职责他懒惰、酗酒之前还可以多想一秒钟;在大吼“外地人滚出去”之前,还可以思考一下这仇恨从何而来;即使我们的初始值是一颗被剪成侏儒的盆景,也可以在松绑后尝试站起来,笔直的站成一棵树。

一个外省青年疯癫史

  • 张浅潜:“我快速的腐朽着,超过我的想象”

    她的新歌也让我陌生。歌里有那么多“革命”、“理想”、“爱情”、“云朵”、“辽阔”这样的字眼,这是另一个体系另一个世界,跟现在的世界、现在的流行歌坛、现在如火似荼的民谣,或者屋外的后海都没有任何关系,看起来像是,她从八十年代走过来,却把心遗落在那里。可是我必须要说,“爱情”、“理想”这些别人唱出来我们会发笑的词,从她嘴里唱出来,却依然新鲜,好像这些词从来不曾被滥用,仍然像它们初次问世时那样干净。

    是的,当“灵魂歌手”、“独立女生”已经成为能卖钱的好头衔时,这个最无愧这两者称呼的女歌手,却在快速腐朽,她在后海的这场演出只有几十个观众,她才华夺目,却只出过一张自己并不喜欢的专辑,她没有经纪人,没有一个稳定的住处,她的许多时间花在搬家,跟房东吵架上,她被浪费,她被遗忘,她在速朽,可是,通过这条危险的路,她告诉听她的人,用灵魂唱歌是怎么一回事,这条路本身又是何等危险,需要你付出热忱以及整个生命。

  • 死亡不能掠夺的

    王小波曾说,安徒生所说的“一条燃烧的光荣的荆棘路”里尚有尘世的喧嚣,他认为,安徒生所说的“智者仁人”更应该是走在两条竹篱笆之中,篱笆上开满了紫色的牵牛花,在每个花蕊上,都落了一只蓝蜻蜓。

    我想,这两个意向都是必要的。少数人,以他们的死,而不是他们的胜利,向我们提示:生命有更高级别的存在,更丰美的形式。在路之尽头,地图虚线处,他们绘出如画风景,美不胜收。在这更高存在中,肉身燃烧与荆棘之中,他的心却开满花朵。

    这两条道,原是一条。

  • 成为柏邦妮

    那无数个青春、梦想的狞厉挣扎,他们来来去去,得意、潦倒、恋爱、失恋,有人永远离开北京,有人就此留下,但变成另一个人。

    在成长过程中这些混沌难言的得到和失去,以及,你以为是得到的失去,你以为是必然却依旧痛苦的自我修改,你给自己分娩了另一个自己,更好更成功,但你却还惦记着最初的那个我。

    有两个世界。一个是我们肉身在其中行走的世界,在那里,大房子、钱、社会地位……都是保护,避免肉身直接被生活打磨到血肉模糊;而在另一个世界里,我们扯下一切外壳,袒露肉身心脏,拿一些永恒的问题打磨自己,即使破坏生活也在所不惜。

  • 有情感的专家

    可是这一套,难道不是一个正常社会应该有的常识吗?怎么辨认常识?你服从她,同时感觉光明温暖,就是对的。而那些扭曲的、屈从的、荒诞的,都是反常识的。知识我们的时代太幽默,我们已经忘记什么是常识,而常常屈从于荒诞,也因此,才会有那么多的纠结。

  • 弱者的书写

    当历史作为历史时,你可以像我一样,用双引号把它引在里面,勾出来叹服。可是当历史就是自己的家史,是自己的父辈忍受了所有这些消耗时,历史不再是书面文字,它像一支坚硬的血管,流淌着暴怒、阴郁的血,横亘在人与正常生活之间。

  • 地狱召唤

    《月宫》就是对绝境的一次掘进和详细记录。“我”如何困在一所房子里,一点点把能卖的都卖掉,衣服怎样越穿越破知道纤维脱落,每天的进食如何从三顿饭缩减到一块面包,当“我”最终流落街头,那并不是事件的结束,反而我们跟着他踏上另一个世界:在哪里露宿最安全,“我”又如何突破思想上的疑虑把手第一次伸向垃圾桶,捡起别人没喝完的饮料、没吃完的汉堡包吃了第一口——当一个人向下坠落时,我们发现这是一个无限下沉的过程,就像经过炼狱,发现下面还有地域。

  • 赤子仍年少

    从前看赛利纳的《茫茫黑夜漫游》,里面说:“我们自身的音乐所剩不多,难以让生活翩翩起舞。青春已经消失在遥远的、真实的寂静之中……”当时不解,后来才明白,仍青春的人,他们的身体里自然就有音乐,就有灵性,他们的身体比麻木于生活的人们的身体要轻盈,那少出来的体重,就是音乐。音乐不是加,是少。陈明章的灵魂比他的身体要轻盈得多,他的妩媚,他的沧桑,都是扩大了的、澎湃的青春。赤子仍年少。

  • 野火摇曳

    是否北京的魅力也在于此:你孤身前往,事先不必约定,但一定会遇到朋友。朋友不是吃出来的、喝出来的、互相吹捧而来,而是有着近似的喜好,近似的审美,朋友是在一个个演出现场的门口,碰出来的。

    现场听,明明是安静的旋律,却听得惊心动魄。红尘黄沙,一个游子在外游荡多年,回到回不去的家,一颗心在红尘起伏半生回到原点,看似轮回,那原点又何尝是出发处,是被打磨过修改过犹自含住一口真气微微发光的赤子之心。这歌,只有他自己唱,什么人还能唱出“一会儿少年,一会儿老”的感觉。

    那是一种安慰。有关创作、有关变老、有关心灵挣扎。时间真是耐人寻味。有人上得了舞台,却下不了舞台,总是在聚光灯下或者心怀聚光灯,老了,依然以虚荣挣扎写歌,那歌里的挣扎是不甘心老去、不甘心沉默、不甘心不被看见的挣扎。有些人,如李子恒,却把成分复杂的红尘黄沙,内丹炼制,高度提纯,练成一身月光,披星戴月,继续前行。

    我屏着一口气,听完他的最后一句。这时,分明听到身旁的公路也长出一口气。他唱歌的这几分钟,我们都像走上一条微微发光的路,跟着他。着几分钟的追随都弥足珍贵。

  • 台湾的小清新与大修炼

    部落音乐的狂欢,犹如给喜欢的人做饭,少了一桌好饭备下好酒,欢笑着跟朋友们痛饮达旦。而因为李子恒多出来的那一层情绪,是好酒好饭之后的一杯百味交集的茶,茶杯里荡漾着散场后,天边一轮月。这两者都是音乐的本质。音乐是分享,是狂欢,是手舞之足蹈之。音乐也是描摹人生里难以言说的那一部分情绪,在明意识潜意识之间的狂流,狂流之后的沉淀。

    人世间的无奈与悲哀,不因你生于更发达的城市,或政治更为自由就消减半分,一样要蹚过精神的幽暗之地,一样要面对生而为人的无力和悲哀,一样生老病死,一样求不得爱别离。而艺术,有时候,就是对无力感幻灭感的回击,以及回声。

  • 林生祥:淡淡的一束光

    那一刻,我感受到他的锋芒,像一个剑客,夜夜磨着一把剑。锋芒来自孤独。

    思:想去台湾旅游,去看看美浓这个音乐圣地。

  • 像一颗孤独的星球

    它让我们发现,所谓道德是由一定物质保障的。当生存条件被剥夺,只能选“生”或“死”时,道德是多么不堪一击。

  • 在空白处生长

    沉重的生活噼里啪啦地穿过她,也被她所清洁,变得轻盈澄净。变成我们人人欣赏的“别处”。她写的每一件事,我们都惊奇,都新鲜,都啧啧点头……但这一片旷野并不为此承担任何责任,也有的人,生活于此,新生感慨,却无法言表,于是那些文字都在心里干涸,变成一块硬痂。

    旷野上的每一朵花,不都是这样来的吗?春天时冷一点点,或者有一只鸟没松口吐下种子,都是致命的。而她对这危险却毫不知觉,只管开放。

  • 沉默也会歌唱

    在一个你不适应的环境里,要么修改自己去融入,要么闭嘴,自逐边缘。但这样的退出,就意味着,在学校里,在职场上,在人生的所有主战场,你将永远都是个旁观者。

    她知道自己无论自何处跌下,都有写作接着。这句话,给我莫大安慰。

    思:热爱和专业的底气。

    幼年不能从亲密关系中得到安全感,长大了,也不会建立亲密关系。

    我写于2006年以前的文字,翻腾的何止是湿漉漉的情感,简直是一条决堤的洪流。但我再也写不出来那样的文字。而我最羡慕的,是1998年,我刚开始写作时的状态:什么也不想,凝神握笔,一气呵成。像有人在对我倾诉,而我直接写出来。死亡和恋爱吹动我的头发,启开我的心。

    文学自挫败而来。每个人有他独特的挫败。我的故乡就是我的文学。挫败是我的起源,我的出身,它幽微曲折的沟回中的痛苦,是我此生的功课。否则,我又该通过何种渠道,如此真切刺骨的理解别人,别人的痛苦,别人的沉默。我的故乡并不是流淌着牛奶和蜜的福地,我也只不过是流水线上,做坏了的残次品。

  • 输在起跑线

    我是一个输在起跑线上的人,这本书,写的是输在起跑线上的人生。笨拙的老鼠,靠嘴巴和爪子挖掘,渴望能触到光亮。我以及那些沉默的年轻人。

Tags: 闲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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